文/圖 吳勇兵 趙凌宇 本報特約記者 沈 玲
盛夏的一天中午,記者來到廣空某部機場跑道西頭的燈光班,剛到門口,就見一個背著綠色挎包的二級士官從小平房里走出來。他是燈光班副班長謝朝文。這天有跨晝夜飛行計劃,趕在下午開飛之前,他要把場道燈具全部檢查一遍。記者向謝朝文借了頂草帽,跟著他一道向跑道走去。
“場道燈光有紅、黃、藍、白幾種顏色,各有各的標志性用途……”一邊走,謝朝文一邊向記者介紹。說著說著,我們已走到“T”字燈處。他早就發(fā)現(xiàn)其中有一盞燈不亮,連忙從挎包里取出工具進行檢修,一會工夫,搞掂!他說:“這是飛機著陸點的標志燈,不能有半點差池。你看,這燈座也是特制的?!卑Γ∵@太陽真毒!走了不到20分鐘,記者就感到臉上火辣辣的,腳上也像被烙鐵燙著似的。到了跑道中線,記者看到不遠處也有個戰(zhàn)士蹲在聯(lián)絡道上檢修燈。謝朝文說:“那是燈光班東頭的戰(zhàn)友。燈光班分東西兩頭,以跑道中線為界。西頭就我和小陳兩人。這里24小時戰(zhàn)備值班。每天一人值內班,一人去檢查燈光,沒有同時出去的時候?!?br>
穿過備降場,我們順著滑行道往回走。這里的指示燈罩是深藍色的,在烈日下燈光辨得不是很清楚。謝朝文檢查得特仔細,步伐也放慢了許多,還不時地拿出抹布擦拭燈具上的泥土。25分鐘后,我們終于走出了滑行道。可謝朝文說:“這才走了3公里,下滑燈那邊還要走3公里?!?br>
下滑燈全安裝在雜草荒地里。謝朝文提醒記者:“注意腳下,這里蛇多蝎子多。”記者怕蛇,一聽這話,不禁四下張望。“別怕,跟著我走沒事的。我這里還備著蛇藥呢?!敝x朝文拍了拍挎包給記者壯膽。下滑指示燈是特種燈,使用壽命長。他主要是看燈座的方位有沒有偏移。盡管一路上溝溝坎坎,但我們行進速度可不慢,來回只用了40分鐘。謝朝文笑著說:“這里不是久留之地,要說不怕蛇蝎那是假的?!?br>
返回燈光班時,記者衣服上粘滿了草絮子,取下草帽,頭發(fā)全濕了。
屋子里傳來隆隆的機聲。上等兵陳向新正忙著檢查油機及配電設施。他介紹說:“夜航時就怕市電突然中斷,必須在3~5秒鐘內啟動油機應急供電,所以開飛前都要試機試線。”這時,應急燈光車也開過來了。謝朝文急忙和司機一道將車內所有應急燈打開進行試電檢查。謝朝文見陳向新忙乎得差不多了,就風趣地吆喝了一聲:“小陳啊,把我們的‘古董’也拿出來檢查一下?!?br>
“古董?”記者心里納悶?!芭?,那是我們燈光班用過多年的馬燈?!标愊蛐陆忉尩?。“現(xiàn)在還用馬燈?”看到這些外表涂著黃漆和白漆的馬燈,記者很好奇。陳向新瞇瞇一笑,邊點馬燈邊回答說:“盡管現(xiàn)在配發(fā)了應急燈光車,可這些馬燈我們還是舍不得扔。當應急燈光車和油機供電都無法保障的情況下,馬燈便派上了用場。但這種情況極為少見,也許若干年都不會碰上。有備無患嘛?!?br>
這時,外場指揮室那邊的高音喇叭響了。循聲望去,車輛陸續(xù)進場了??鐣円癸w行準備已經開始了。
背著工具包,謝朝文在地面溫度近60℃的跑道上一走就是幾公里。
應急燈盡管應急得不多,卻必不可少。
檢查“T”字燈,謝朝文分外認真。
馬燈雖有點“古董”,可燈光班的戰(zhàn)士們視它為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