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生倡議建立,促進世界和平
不久前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,記者驅(qū)車來到斯德哥爾摩北郊的一處名為小弗略松達的地區(qū)。國際和平研究所就位于該區(qū)的一棟白色建筑內(nèi)。研究所新聞官葉娃瑪麗亞女士熱情地接待了記者。她介紹說,她來自德國,在這里工作已經(jīng)很多年了。隨后,她帶我參觀了研究所的圖書館、所長辦公室等地。在辦公樓一側(cè)的主會議室,簡單地布置著一些與研究所歷史有關的展品,墻上懸掛著歷屆所領導的照片。
國際和平研究所的歷史并不長,迄今不到40年。20世紀60年代,冷戰(zhàn)氣氛迅速蔓延,美蘇兩大陣營劍拔弩張,地處東西方交界的瑞典時刻感到和平的脆弱。社會上各種和平團體應運而生。1963年,瑞典隆德大學一個名為“社會民主學生會”的組織給瑞典政府寫信,倡議“成立一所政治上完全獨立的研究國際沖突與和平的機構(gòu)”。
1964年,時任瑞典首相的厄蘭德發(fā)表聲明指出,從1814年后,瑞典已有150年未卷入任何戰(zhàn)爭。為紀念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局面,瑞典應建立一所專門研究戰(zhàn)爭與和平問題的機構(gòu),以便為世界和平做出更大的貢獻。經(jīng)過瑞典議會的討論,1966年,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正式成立,當時確定的主要研究領域是:世界軍備、軍費、武器貿(mào)易、化學武器、裁軍和軍控談判與建議,以及軍事活動對人類的影響等。
據(jù)葉娃瑪麗亞介紹,研究所的資金主要來自瑞典政府。2004年,瑞典政府為研究所撥款2700萬瑞典克朗(約合400萬美元),占研究所整個預算的85%,另外15%的經(jīng)費則來自其它國家或基金會的捐助,但所有捐助方都不能干涉研究工作。
研究所由管理委員會、所長、副所長、研究委員會和后勤部門等組成。另外,還有個顧問委員會作為研究所的咨詢機構(gòu)。管理委員會由8人組成,由瑞典政府任命,任期5年,其職能是決定與研究計劃、研究活動和財務管理有關的重大事項﹔一般事項由所長自行決定。研究委員會為所長提供與研究有關的咨詢。研究計劃由研究委員會和管理委員會共同提出,研究成果請所外專家進行審定。
由于從事的是國際問題研究,研究所的機構(gòu)設置主要體現(xiàn)了國際化特點,研究所50多名研究人員來自世界各地。該所每年就若干課題召開學術討論會,并出版《世界軍備與裁軍年鑒》、《政策文件》等。
學術水平一流,所長多是外交官
一百多年來,為避免國家卷入大國之間的戰(zhàn)爭,瑞典政治家們一直堅持中立和不結(jié)盟的外交政策,這使和平研究所的學術研究從一開始就保持客觀與中立的特性。即使在冷戰(zhàn)期間,東西方兩大陣營也很少懷疑研究所報告的可信度。
現(xiàn)在,和平研究所為學術研究提供了一個國際合作平臺,歡迎來自各方面的聲音。它雖然只有50多名專職工作人員,但研究視角遍及五大洲,研究課題幾乎涉及當今世界所有的安全熱點問題。該所和世界各地的研究機構(gòu)建立了廣泛的聯(lián)系,做到資源共享,項目合作完成。各合作單位可以向和平研究所派遣客座研究員,到和平研究所工作一段時間,進行與裁軍、安全有關課題的研究。另外,研究所也接受對其研究課題感興趣的實習學生。
管理委員會成員大多是國際知名的學者或研究人員,例如前聯(lián)合國武器核查員漢斯·布里克斯就曾名列其中。研究所的所長由管理委員會提名,瑞典政府任命,任期5年。為擴大和平研究所的國際影響,幾乎歷屆所長都由非瑞典籍人士擔任。例如,第一任所長是英國學者羅伯特·尼爾德。在他的建議下,研究所開始編撰年鑒。歷屆所長大多活躍在學術和外交兩個圈子里,既為研究所提高了知名度,又使國際安全問題的研究超出理論本身,有了實踐意義。作為學術帶頭人,歷任所長充分利用研究所在軍備控制領域的優(yōu)勢,與聯(lián)合國裁軍事務辦公室、日內(nèi)瓦裁軍會議、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、禁止化武組織籌備委員會等建立了密切合作關系。他們甚至與許多國家的政府首腦也有直接聯(lián)系,并多次主持調(diào)解國際糾紛。
現(xiàn)擔任波蘭外長、波蘭國家安全會議成員的羅特菲爾德,曾兩度出任和平研究所所長?,F(xiàn)任所長阿萊森·柏雷絲女士,是該研究所的第六任所長。在擔任和平研究所所長之前,她曾經(jīng)擔任英國駐芬蘭大使。1987年,她還曾在英國駐華大使館工作過。
加強研究中國,合作促進安全
近年來,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上升和軍事力量的不斷增強,和平研究所加大了對中國軍備的研究。由于有曾在北京工作的背景,柏雷絲所長對中國的興趣濃厚。她對記者表示,中國在全球中的重要性日益上升,研究所希望通過與中國及世界其它國家的合作,共同推進減少沖突、促進和平的工作。現(xiàn)在,所里研究裁軍問題的30多名專家中,有五六名資深亞洲問題學者,每年通過中日韓等國公開發(fā)表的國防政策報告和一些防務周刊等出版物,搜集信息以作分析之用。
在柏雷絲所長的親自推動下,2003年,和平研究所的年鑒首次翻譯成中文在北京出版。今年4月,柏雷絲又親赴北京,出席2004年度報告的中文版發(fā)行儀式。在2004年年鑒中,專門有一章談中國的軍事問題,名為“中國的新安全觀———多邊主義及其對亞太地區(qū)的影響”。專家們認為,自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,中國愈來愈多
地參與地區(qū)和全球多邊安全進程,并逐步在其中采取主動行動。中國軍隊甚至開始參與同其它國家聯(lián)合進行的演習,以擴大交流,為國際維和行動貢獻了自己的力量。這是該所第一次在年鑒中單獨發(fā)表有關中國的章節(jié),可見研究所越來越重視中國在國際和平中的作用。和平研究所還與中國社科院、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以及國防大學等機構(gòu)有密切合作。上述中國機構(gòu)也常派研究人員到和平研究所進行6個月到1年的研究。
6月7日中午12點,雖然是午飯時間,瑞典外交部新聞中心的大廳里卻座無虛席。近百名來自政府機關、研究機構(gòu)、學術團體的代表們此刻都關注著一本新書的發(fā)表———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《世界軍備與裁軍2005年年鑒》?!?004年,全球軍費開支首次突破1萬億美元大關。而導致全球軍費不斷增長的主要因素是美國軍費開支激增,占到了全球軍費總開支的47%,遠遠超過列在其后的32個國家軍費開支的總和?!弊鳛檠芯克乃L,柏雷絲當然清楚自己說出的這一串數(shù)字的分量。
近年來,美國常鼓吹“中國軍事威脅論”,但新出版的2005年年鑒顯示,雖然發(fā)展中國家如印度和中國的軍費增加較快,但跟美日等國相比,發(fā)展中國家被遠遠拋在后面。這讓美國防部《中國軍力報告》中所謂的“中國軍費開支世界第三”的言論不攻自破。
根據(jù)這份最新的年鑒,美國2004年的軍費開支比前一年大幅上升了12%,達到4550億美元。而且,根據(jù)美國政府的計劃,美國軍費還將繼續(xù)增長,到2010年將破紀錄地達到5020億美元。同樣值得關注的還有近年來軍費開支居高不下的日本。綜合近年來統(tǒng)計,日本已成為僅次于美國的超級軍事支出大國,其人均國防費用居世界第一。